九月初秋午后,梅梅走出编辑部,据说北京没有秋天,梅梅打了一个喷嚏,哆嗦着进了星巴克咖啡馆。
她目视着焦糖玛奇朵,大杯32元,正要开口,手机响了,她无比娴熟地按了接听,甚至连“喂”也没来得及说,那边就先入为主了。
“梅梅!我们分手吧,实话说,我一个月之前就跟你们杂志社小张恋爱了。”
她那句“帮我点一杯——”冷在空气中,没有传进咖啡师的耳朵,泪水便从涂抹着睫毛膏的眼睛里,流了出来……
她只是冷落了他一个月,或者说他们之间只是一点误会,只是正在冷静,而这冷静期,却为她迎来了第三者——她的同事小张。
梅梅平时在编辑部负责文艺版约稿与校对,小张在广告部做业务,梅梅正在回忆,小张如何与自己的男友相识又相爱的呢?
那一次梅梅正在赶稿子,男友开着他的最新款保时捷跑车在楼下等她下班,小张拿着快递上楼说:“梅梅,你男友很帅呀,他已经在楼下等你了。”
只那一次,他们竟然就互相留了电话吗?
梅梅打通电话,哭的歇斯底里问他:“我只问你一句,你跟小张是怎么认识的?”
小张夺过了柯韩电话趾高气昂对梅梅说:“怎么认识的很重要吗?如果你知道了这个,可以让你死心,那我告诉你,我是搜索附近的人,加了他,才上楼去的。”
这段感情对梅梅打击很大,致使她五年都没有再谈过恋爱,然而这样拖久了,她却成了七大姑八大姨眼里的老大难,成了朋友嘴里的剩女。
每当别人问她:亲爱的,你为什么还不恋爱,不会同性恋吧?
梅梅非常坦率讲:我只是不相信爱情了。
有一次路过景区,看到酒吧门口写着一句:你还相信爱情吗?触动了我。
这句话,我从不同的女孩嘴里听过,也听过许多男孩的各种版本。
有人说:哈哈?你竟然还相信爱情,傻不傻!
有人说:别动不动就谈爱不爱,谈爱情伤钱。
有人说:可以跟我借钱,千万别给我谈感情,那玩意在幼稚园的时候,就被消耗完了。
可是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。《诗经》中最经典诗句: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不就是在告诉我们爱情的美好与伟大吗?
舒婷在《致橡树》中写道: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,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,虹霓,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,这才是伟大的爱情。
《白头吟》一诗中: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
《车遥遥篇》中最美诗句:愿我如星君如月,夜夜流光相皎洁,不都是古人眼里的爱情吗?
自古才子佳人,将爱情写的如痴如醉,而当今多数人再也不会放慢步子,去品味相思,去用心牵挂,去信任,去宽容。
有一句极具讽刺的网络语言:臣妾做不到呀……
对,这是一个臣妾做不到的时代,人们用太多的时间去做这个时代的过客,无法相识,就去摇一摇,无法相遇,就去搜索附近的人,无法相见,就去各种相亲节目——
当一切邂逅变得容易,珍惜就难了,人们几乎不去做一个磨石头的人,还有可能会成为宋思明老婆嘴里那个“我辛辛苦苦种下的西瓜,却被海藻收走了”这样的女孩。
有一个女孩,给男朋友打电话,问男友,你想我吗?
男友刚要说,我想了。女孩就打断他撒娇说:我就知道你不想!你肯定在骗我,你怎么会想我呢?你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的。
后来我发现,这个女孩每天至少给男朋友打八个电话,你吃饭了吗?你睡醒了吗?你工作了吗?你还在加班吗?记得多吃点.....
人们每天看起来在恋爱,但是这种爱,不是享受,而是在填补内心的空虚,越是匆忙,急促,越寂寞。
他们从不给彼此呼吸的机会,他们从来没有静静的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,不看手机,不接电话,不去想要约谁去应酬,他们从来不舍得给爱情一种仪式感,从一开始的见面会有亲吻、牵手到有一天他们认为没有什么比王者荣耀更吸引他们的了……
爱情从什么时候,不再是我们渴望的童话,而成了众人嘴里的笑话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