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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得君闻,境沁和润。抚心之道。
———香境
如蝶之恋花、木之向阳,人们对香气的喜好,仿佛是与生俱来的,既无古今之别,也无地域和民族的区分。古代的先贤们爱把香比作君子,赞美它们灵动高贵又朴实无华,玄妙深邃又平易近人。无论端午节、七夕、中秋节还是重阳节,都是人们焚香祈福的日子。如今,精致典雅的香具,千变万化的缕缕香烟,也得到了无数爱香人士的倾心,他们也被这种有味道的生活所吸引。
唐代诗人王维曾在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中写道: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”杜甫在《九日蓝田崔氏庄》中也曾有这样的诗句:“明年此会知谁健?醉把茱萸仔细看。”在重阳节这一天,人们除登高望远、畅饮菊花酒外,还要身插茱萸或佩戴茱萸香囊。茱萸雅号“辟邪翁”,重阳佩茱萸的习俗在唐代很盛行,人们认为在重阳节这一天插茱萸可以避难消灾;或佩戴于臂,或作香囊把茱萸放在里面佩戴,称为茱萸囊。
的确,在中国古代的传统生活中,人们的行走坐卧、日常起居时刻都会有香相伴。焚烧的香、熏衣的香、吃的喝的香、佩挂的香、建筑用的香、保健养生的香、防病治病的香,林林总总,蔚为大观。每到节日或节气,人们都会采集当季的芳香植物,或制成香囊,或做成香药,重阳节插茱萸也是如此。
闻香之道:香气的艺术
香道是一门关于生活的美学,更确切地说是有关“香气的艺术”。在品香的过程中,你体验到的不止是香气带来的最终享受,更在操作的整个过程中涤荡了身心。事实上,在你准备好香灰、香炭、香料时,你的品香过程已经开始了,这时的环境是静雅的,你会慢慢融入此情此景中,心灵从外界的浮躁和不安中慢慢静下来,慢慢进入状态,在烧炭、梳理香灰、埋炭、放香料的过程中,你或许感悟了认知,和自己的心灵来一次真切的对话和沟通。正如同人们熟知的“茶道”的概念,“茶道”的含义远远超越了喝茶和茶制品本身,而是通过茶这个载体感受修养身心、培养高尚情操、追求人性完美的茶文化。
我国早在记载夏、商、周三代历史的《尚书》之中,就已谈到香的精神层面,所谓“至治馨香,感于神明”。古人董说所著的《非烟香记》中提到所谓的“振灵之香”,他说:“振灵香屑,是能熏蒸草木,发扬芬芳……振灵之香成,则四海内外百草木之有香气者,皆可以入蒸香之鬲矣!振草木之灵,化而为香,故曰振灵。”由此可知古人对于香气的阐释,已经不只是物质、官能层面的东西。
香的高妙之处在于,于有无间培补人的道德,调动心智的灵性,又能安和身心,抑阴扶阳,保健养生。香,既能悠然于书斋琴房,雅赏宴客,又可飘渺于神坛庙堂;既能在幽室中闭关默照,又可于雅会中怡情助兴;既能于空里安神开窍,又可于实处化病疗疾。香不仅于有形处关照着人们的生活,更于无形处打造着清静悠远的意境。